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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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偶 (swinging) 者独特的历史、传统、文化、礼仪、哲学和社区超出了本书的范围，并且已在许多出版物中有所记载。换偶者可以实行各种各样的开放关系 (open relationships) 风格，尽管他们中的大多数人可能最认同上一章概述的风格：伴侣式非单偶制 (partnered nonmonogamy)。事实上，我在那一章讨论的许多内容都可以应用于换偶。然而，换偶值得单独一章，因为换偶者有自己独特的身份认同和亚文化。当一个人认同为换偶者时，这不仅仅是关于非单偶制 (nonmonogamy)。换偶是关于他们实行非单偶制的背景、他们的社交方式以及他们的社区。正如许多人所称，这是关于这种生活方式（the lifestyle）。
并非所有的换偶者都是一样的，每个换偶者社区都有独特的文化；然而，大多数换偶者有着相似的信念和态度，并且在不同的换偶者社区中可以看到某些社会规范和礼仪。
与其他伴侣的性行为使我们彼此更加亲密。它帮助我与伴侣公开沟通，并深入挖掘我的感受，这是我很难做到的事情。在参加换偶派对并与他人发生性关系后，我们彼此之间的性爱是亲密而美妙的。 ——Janie
换偶者来自各行各业和全国各地，但大多数是白人、中产或中上阶层、已婚的中年专业人士。大多数男性认为自己是异性恋，女性认为自己是异性恋、对双性恋好奇或双性恋。很少有男同性恋、女同性恋、酷儿或跨性别者认为自己是换偶者。换偶者强调他们所做之事的社交和乐趣方面，并且通常对他们的生活方式保持谨慎。虽然他们的行为属于传统单偶制 (monogamy) 之外，但他们不是一个政治化的社区，很少认为自己是激进的或非传统的。
大多数换偶者认为自己在情感上是单偶制的，在性上是非单偶制的。他们看待主要关系之外的性与看待与配偶的性截然不同；他们将其视为随意的——“运动性爱”或“娱乐性爱”。Patti Thomas 是几本流行换偶杂志的编辑，她在她的书《娱乐性爱》（Recreational Sex）中写道：
对于换偶者来说，与你尊重的人仅仅为了快乐而进行的性快乐的身体行为，与对自己终身伴侣的做爱，是两件截然不同的事情。1
正如 David 所说，“性可以是随意的，但往往是与我们认识并有某种联系的人发生的，尽管不是以承诺的方式。”
换偶者遵守非常具体的规则和礼仪——既有明文规定的，也有不成文的。俱乐部和活动是针对作为单位的伴侣的，重点始终是伴侣。事实上，在许多换偶活动中，当你注册并收到名牌时，标签上会同时列出你和你的配偶的名字。通常，唯一被允许进入换偶场所的单身人士是女性；单身男性很少受欢迎。在大多数换偶场所中存在一种特别有问题的双重标准：虽然鼓励女性与其他女性发生性行为，但男性之间的色情、欲望和性行为是禁忌。当换偶者谈论性时，他们通常指的是性交，而且许多换偶者在性方面是保守的。例如，我去过一些派对，那里很少或根本没有肛交、BDSM、使用性玩具，或者除了阴道性交之外的其他东西。
在换偶中，有不同的选择和做法，这取决于你对此感到舒适的程度以及你想要什么。像其他开放关系风格一样，人们有空间按照自己的速度玩耍，做对自己感觉正确的事情。
在软式换偶 (soft swinging) 中，两对伴侣在同一个房间里做爱，每个人都与自己的配偶或伴侣在一起，不打算为了性交而交换伴侣。相反，他们互相观看；女性可能会亲吻、抚摸、爱抚或互相口交，或者每个女性可能会与不是她伴侣的男性做这些事情。有些伴侣开始进行软式换偶，作为一种试水和拥有体验而不“做全套”的方式。对于其他人来说，软式换偶不是一块垫脚石，它就是他们换偶的方式：他们想以某种方式与其他人发生性关系，但已同意不与任何其他人发生性交。
因为大多数俱乐部和活动允许单身女性进入，但不允许单身男性进入，所以伴侣们经常一起与另一个女人玩。有时，如果单身女性是女同性恋或双性恋，她会与一对伴侣勾搭，但只与女性发生性关系。一对伴侣也可能为了晚上各自玩耍而分开，但这必须是在确保获得伴侣同意之后。这让男性有机会在没有女性伴侣的情况下与一对伴侣玩，但通常他只与那对伴侣中的女性发生性关系。
与另一对伴侣换偶
Section titled “与另一对伴侣换偶”许多伴侣主要与其他伴侣发生性关系，尽管通常男性之间不发生性关系。与另一对伴侣换偶，而不是与单身人士换偶，向一些伴侣保证了潜在的浪漫或不必要的戏剧性事件发生的几率较小。我们已婚，他们已婚，我们在同一个频道上：没有附加条件，我们的承诺是对我们的家庭。与另一对伴侣一起玩的一个棘手之处在于，每个伴侣都必须被对方的伴侣吸引或有兴趣与之发生性关系。如果你和你的配偶在性伴侣的品味上截然不同，那么找到匹配的对象可能并不容易。假设你们已经同意不分开进行性游戏，而你的伴侣建议了一对你不喜欢的伴侣。你不得不拒绝他们，这可能会让你的伴侣失望。大多数换偶者都同意，所有参与者都需要投入到场景中才能使其运作；没有人应该为了让伴侣玩得开心而“牺牲自己”。换偶伴侣可能会在活动之外与其他换偶伴侣社交，但通常不是以浪漫的方式。
群体换偶 (group swinging) 正如其名：同时与多个伴侣或多对伴侣发生性关系；这更像是群交或群交派对。当有些人想到换偶者时，脑海中可能会浮现出狂野群交的画面，但实际上只有一小部分换偶者定期进行群交；更多的重点是伴侣对伴侣的接触。
有些换偶者被社区和俱乐部吸引是因为其有趣、自由、开放的社交氛围，而不是为了性。他们可能偶尔或很少与其他人发生性关系。更多时候，他们喜欢调情、触摸、观看他人、被唤起性欲，然后回到自己的房间彼此做爱。Terry Gould 在九十年代中期为他的书《这种生活方式》（The Lifestyle）研究了换偶社区，他在不列颠哥伦比亚省遇到了一对在换偶圈子里呆了大约五年的夫妇。Gould 写道：“他们说，大多数时候，他们甚至不换偶。他们只是喜欢身处一群关系紧密的已婚人士中，在那里，友谊和性之间的界限是一条令人兴奋的线，可以公开接近，而不是一堵需要在欺骗中偷偷绕过的墙。”2
换偶深深植根于社区，大多数换偶者属于一个当地团体，参加社交俱乐部、派对和活动，并从换偶社区内选择额外的伴侣。事实上，有些换偶者只在特定的换偶俱乐部和活动中换偶。因为换偶非常以伴侣为中心，而且只包括单身女性，如果你是单身男性，你可能很难找到欢迎你的换偶场所。（我知道有两个单身朋友勾搭在一起，以伴侣的身份出现来参加活动。）如果你住在大城市附近（甚至是一些不那么大的城市），很可能附近就有换偶俱乐部或组织。在互联网上快速搜索可以为你提供足够的入门信息。（另请参阅本书末尾的资源指南。）有一个完整的行业为换偶者提供俱乐部、活动、假期、个人广告和网站。对于某些团体，你必须在被邀请参加派对之前参加迎新会或会见领导人。其他团体和私人住宅的小型换偶派对可能更隐秘，需要你认识成员才能进入。
对于一些换偶者来说，换偶是他们社交生活的中心——这是他们的主要身份和社区。其他人可能会在这个圈子里进进出出，或者只是偶尔参加派对。许多换偶者与其他伴侣发展出长期的友谊，在换偶活动之外一起社交和旅行。
与所有的性体验一样，你需要带着清晰的底线去接触换偶——什么是可以的，什么是不可以的。因为换偶者是一个紧密的群体，那些不尊重他人界限或不遵守规则的人很快就会被淘汰。大多数换偶者致力于保持礼貌、尊重和行为端正；同意是非常重要的，如果他们感觉到一方配偶是被拖来的，那对伴侣就不会得到很多约会。
一旦你决定了想尝试哪种换偶风格，你就应该决定你想在哪里进行。换偶派对通常被称为“场内” (on premises) 或“场外” (off premises)。“场内”活动意味着在房子、俱乐部、酒店或其他场所内有可以发生性关系的空间。所以如果你遇到喜欢的人，你不必离开去勾搭。这些空间可能是公共的（酒店的大宴会厅）、半公共的（没有门的多个房间，或带窗帘的小隔间）、私人的（有门可以关上的房间），或某种组合。“场外”活动是一个你可以遇到其他换偶者的派对，但如果你想发生性关系，你必须去别处。例如，场外派对可能在当地的酒吧或俱乐部举行，那里的气氛充满性意味；调情和爱抚是可以的，但如果你想更进一步，你必须去某人的地方。有些活动在酒店举行，你们可以在大型公共空间社交，然后回到房间进行性活动。
这种风格中的潜在问题和冲突
Section titled “这种风格中的潜在问题和冲突”伴侣式非单偶制中出现的问题也适用于换偶，特别是如果性变得不仅仅是随意的和娱乐性的，或者你为了换偶而忽视了你的主要关系。因为换偶者的世界是如此以伴侣为中心，所以有一种内在的期望，即你的主要关系应该是焦点。伴侣们带着维持关系同时为了乐趣和愉悦而发生性关系的意图来进行换偶，但这并不意味着事情不会出错。如果你能找到意图和目标相似的换偶者，你就领先了一步。
对于对双性恋好奇或双性恋的男性来说，可能会出现一个潜在问题。过去，男性双性恋在几乎每个换偶场所都是被禁止的，但情况已经发生了很大变化。今天，有支持男性之间吸引和性行为的换偶社区，有些活动甚至迎合双性恋女性和双性恋男性。如果你是一个对双性恋好奇或双性恋的男性，并且你担心自己是否会被接受，我建议你做一些研究，找到你附近对双性恋友好的换偶者。同样，如果你不属于换偶者的核心人口统计特征，要知道也有针对有色人种的换偶团体、城市换偶派对，以及迎合另癖 (kinky) 换偶者或 40 岁以下换偶者的活动。如果你想要的是换偶，你很可能在这个庞大的亚文化中找到适合你的社区。
档案：AGNES 和 RAYMOND
“我们相信自己，因此我们相信彼此。”
AGNES 是一名 55 岁的销售代表，就职于美国最大的化妆品公司之一。Raymond 55 岁，在一家公用事业公司工作。他们住在爱荷华州，结婚 20 年了。这是他们两人的第二次婚姻；在求爱期间和婚姻初期，他们是单偶制的。
大约六年前，结婚 14 年后，他们正在互相分享情色幻想，Raymond 问 Agnes 是否曾幻想过与另一个女人在一起；Agnes 说是的。他们同意尝试实现这个幻想，但他们不知道该怎么做。Agnes 说：“我们去了一趟堪萨斯城，回应了一位女性在另一份周报上刊登的广告。她来到我们的酒店房间，我们三个人发生了性关系。好吧，虽然我们不得不付钱给她，但这仍然很有趣！”在那次积极的经历之后，他们在离家更近的地方找到了一个换偶俱乐部，然后去了一个度假村的“换偶周”。对于 Agnes 来说，从单偶制到换偶的转变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当我们第一次去牙买加的成人度假村 Hedonism II 度假时，去海滩裸体并不难，因为我们已经是裸体主义者了。困难的是理解我们在那里是为了与其他人发生性关系这个概念。我感到巨大的压力施加在我身上，要我‘找个人做爱’。Raymond 以为他给了我自由去寻找我感到舒适的女性或伴侣。我认为我与之交谈、喝咖啡或共进晚餐的每个人，都自动意味着我们要勾搭上。压力太大了。我们最终找到了一对夫妇，帮助我们克服了新手的紧张情绪。一旦我们放松下来，我们结识了很多新朋友，玩得很开心；有些新朋友我们发生了性关系，有些没有。这对我俩来说绝对是一个新情况，我们从第一次度假中学到了很多。
“在那次度假之后，紧接着是更多的换偶活动，我们就我们的感受、我们对活动的喜好以及我们遇到的夫妇进行了长时间的交谈。与另一个人分享彼此的想法，以及之后谈论它，起初很可怕。看到你的伴侣和别人玩得很开心会引出那些绿眼的嫉妒怪物。我们谈了很多关于我们要对彼此承诺的强度，以及彼此的幸福对我们俩意味着多少。我们谈到我们已婚，拥有美好的婚姻，并计划保持这种状态。我们相信自己，因此我们相信彼此。我们已经逐渐喜欢上这种想法，即我们在设定的界限内都有从其他人那里追求性快乐的自由。自从我们有了这些婚姻之外的与他人相处的经历后，我们彼此讨论话题更加公开了。没有任何禁忌：感受、性爱点子、金钱、退休、旅行、健康——你能想到的，我们都谈。通过相信自己和彼此，走出‘单偶制盒子’对我们来说是非常解放的。”